初稿:18.10.30 / 完稿:18.11.03 / 校修:18.11.04


◍ 信長場合。

◍ 第一人稱私設有。

◍ 三十命題之同居三十題。

  

  

  

S.T

  

  

  「記得讓病人按時吃藥,多喝水、多休息,如果病人自身的抵抗力好,大約三到五日就能痊癒。不過這病毒的傳染力很強,照顧他的人要多加小心。」

  

  

  「我明白了。」我回以一笑,朝著房門外的巡房醫生點頭致謝,「這幾日就麻煩醫生了。」

  

  

  「應該的。」醫生慈藹地笑著,轉身便朝著隔壁的病房走了進去。

  

  

  真沒想到一向身強體壯的信長大人,居然和人趕起流行地患上了流感。不知道秀吉若是知道了,又會是怎樣的滿城風雨?該慶幸啊!秀吉不在,是省了點心,可病房裡的那個男人卻要多費上點心了。

  

  

  我輕嘆了口氣關上房門,剛轉過身,就迎上信長大人滿眼的笑意。

  

  

  「妳難得這麼溫順,感覺很不錯。」

  「意思是?」我詰問,心裡是白眼腹誹。

  

  

  我雖談不上溫柔可人,也不似戰國時代的女人那般恭順體貼,但也沒到像是隻刺蝟一樣,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吧!怎麼說得像我平日是隻夜叉似的,並沒有好嗎?舉案齊眉、相敬如賓這八個字我還是會寫的。

  

  

  「醫生說了這病毒很強,要好全也要花上個三五天。」我坐回病床旁的椅子,從袋子裡拿出蘋果,邊削著邊告誡信長大人,「所以您就別再想些亂七八糟的事,乖乖養病,家裡的事我會打理好。本來說好的旅遊我已經改好時間,和朋友們的餐敘也已經推掉了,我想總不能讓您拖著病軀東跑西跑的,還有……」

  

  

  「糟糕的事是指什麼?」

  「什麼?」

  

  信長大人突如其來的反問,令我猝不及防地頓了一下手上的水果刀,一條完美如緞帶般美麗的鮮紅果皮就這麼被我削斷了……

  

  

  這男人……敢情默不吭聲不是認真在聽我說話,居然是在思考糟糕的事是什麼!您的腦袋瓜子究竟都用來裝些什麼啊?D槽裡面已經有了的東西就不要再備份了啊喂!

  

  

  「這很重要嗎?」深呼吸,不氣不氣,看看窗外的飛鳥,世界還是很和平的。

  「算是吧?」嘶啞的嗓音配上微微揚起的嘴角,看起來很調皮呢!才怪!

  

  

  破病的人就該病懨懨的像灘爛泥一樣糊在床上才對,耍什麼嘴皮子!我真心覺得他該慶幸,慶幸我的手上還拿著蘋果。帶著薄怒的我不再搭理他,兀自起身把處理好的蘋果放入冰箱裡。我瞥了眼一旁牆上的時鐘,已經晚上六點了,這才想到距離信長大人吃藥的時間應該已經過了六個小時,該是要再吃藥了。

  

  

  「信長大人吃過東西了嗎?」估計他應該是粒米未進的,我拿起錢包和外套走到了玄關,「吃藥前得先吃點東西墊墊胃,我想您應該還沒吃過吧!熱湯好嗎?還是要飯食或麵條?不知道樓下還有賣些什……」

  

  

  「我吃過了。佐助剛來過,還帶了吃食過來。」聞言,我轉過身,思緒有些短路地直望著他。信長大人皺了皺眉,「不是妳託他帶的吃食嗎?妳還傳了訊息給我,忘了?」

  

  

  這麼說……好像真有此事。我背向信長大人,閉目扶額一會兒,帶著歉意低聲,「看來我是真的忘了。」

  

  

  擱下毛躁的心緒,我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誰料眼一轉,竟直直地對上了信長大人那嚴肅到像是要辦軍法般的眉眼。

  

  

  「怎、怎麼了?這樣看著我?」很嚇人的!

  

  

  他盯得我背是沁出了一片汗,但這還沒什麼,更令人生畏的是他周遭那降到幾近冰點的氣壓團是怎麼回事?

  

  

  「過來。」他冷冷的。

  

  我可以說不要嗎? (゚∀゚)

  

  

  心裡雖然是這樣想,但我的腳卻很是聽話的自己前進了!妳們不是我的腳嗎?有點自我意識啊喂!不過讓我老實說,現在信長大人是臥病在床,戰力不如平常,但要我和他對著幹……借我一萬顆膽子我也不敢!

  

  

  在這短短幾步的距離內我是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可在觸及信長大人散發出的威壓後,「我、我又怎麼了!」連聲音都背棄我,怯聲怯氣的!

  

  

  「坐下。」他命令,聲音簡潔還帶著些許怒意。

  

  拜託您不要這樣好不好!求您顧念一下我的小心臟吧! (;´༎ຶД༎ຶ`)

  

  

  以前在國文課本上讀到「如坐針氈」這句成語時,只覺得這些古人們真是夠了!不是矯情就是浮誇,誇張的病症一個比一個還要嚴重。如坐針氈……到底是哪個有自虐傾向的變態親身體驗過?別騙我了!但是,我現在終於可以理解了。別說是坐在針氈上面,我這感覺還更像是被丟在油鍋裡翻炸啊!

  

  

  驀然的他揚起手,我下意識反應立馬從椅子上彈起,只可惜信長大人的動作比我快,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拉--我就這樣半躺半坐的在他的床沿他的身上。

  

  

  嗯,很好。當初選擇獨立病房的這個決定是對的!眼下這光景要是放在一般合住的病房裡,我要怎麼活?其他病友們的眼睛該往哪擺?說到這,還是先談談現在我的眼睛該放哪才好。

  

  

  仔細想想,我什麼錯事也沒做啊!一下班就風風火火的馬上飛奔到他身邊,連自己都還沒時間整理。因為工作抽不了身又怕醫院的餐食粗糲信長大人吃不習慣,為此還拜託了佐助幫我送趟飯,其他的就什麼事都沒有了。若真要挑毛病,那也就是沒能親自送飯而已……但這沒能親自送飯的罪孽是有多深重?

  

  

  雖然我認真的自我反省了,但我仍舊不敢直視信長大人的眼睛。可惜了他那張俊朗的臉,現在應該如北極冰圈似的酷寒。

  

  

  餘光瞥見他再次抬起手,我不免略略瑟縮。

  

  --你想對我做什麼!說好不打女人不打臉的,快把你的手放下啊! (つд⊂)

  

  

  「妳有好好睡覺嗎?」意外的他溫柔地輕撫著我的眼眶。

  

  

  我後怕的將視線緩緩地轉回信長大人的身上。雖然他的眉間依舊深鎖,可他的眼底卻不見語氣裡的怒意,反而是種和著痛苦與憐惜的情感瀲灩。

  

  

  「有、有啊!」我怯怯的。

  「眼下烏青一片這叫有?」他質疑且厲聲。

  

  

  我想也沒想地回嘴,「晚上不睡覺要做什麼?當小偷嗎?早上還要上班呢!」

  

  

  「還有話?」他的眼神漸漸嚴厲了起來,「妳的人我都看透了,還會不懂妳?」

  

  

  我說……用責備的語氣說出這種煽情的話真的沒問題嗎?這話聽起來很奇怪的啊! (゚д゚)

  

  

  我承認這幾天我睡得不是很好,因為擔心不說,少了信長大人的陪伴才是主要原因。雖然我時常把「你們男人真的很麻煩,太早結婚果然不好」這句話掛在嘴邊,可當他真的不在身邊時,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不曾間斷的在胸口裡叫囂著。

  

  --我想……那是失落、是害怕、是依賴,也是愛。

  

  

  我掛心著他,他心疼著我,我知道。正因為如此,即使再累我也毫無怨言,還甘之如飴。不過有些話……比起喧諸於口,放在心裡彼此心照不宣更為動人。

  

  

  我沉默了一會,淡淡地舒了口氣依著他,「是我錯了,我很抱……唔!」

  

  

  他是個深思熟慮的人,卻也容易衝動行事,但至少不是在治國打仗上,而是當事出於我身上之時才會如此。不得不說,他在這時候選擇用吻來堵住我的嘴真的很不明智,我甚至覺得我該一巴掌拍在他臉上然後對他大吼--醫生說這病毒很強的啊!你想傳染給我啊!但是我的手卻怎麼也動不起來。

  

  

  好不容易他呼著氣放開了我,而我差點就要拿起一旁的氧氣罩來罩著自己地喘著氣。但才對目不過三秒,他的神情卻複雜了起來。我想,他該是意識到了自己欠缺思考的衝動行為有多不智了。

  

  

  我理了理衣擺緩緩地站起,拿起擱在床櫃上的藥包依序對著藥單上的藥,打趣地說,「信長大人不都說我是笨蛋嗎?」說著,我把那顆大到足以噎死人的胃藥折半後,將藥皿朝他遞了過去,「笨蛋是不會生病的,不用擔心。」

  

  

  「照妳的意思……是這點程度還不夠?」像是逮著我的小辮子般,臉上的鬱悶一掃而空,「那我可以繼續……唔!」

  

  

  「不行!」沒等他把話說完,我強硬的把水杯抵在他的唇上,「信長大人別誤會,我只是想表達我的身體很健康,不會因為這『一點』親密接觸就掛病號,僅此而已。」

  

  

  「妳拒絕我?」他皺起眉,眼神暗了下來。

  「又不是第一次,您幹嘛呢!」我淡然,轉頭繼續整理床櫃上的藥袋。

  

  

  都說病人如孩提,這句話放在心裡本就住一著個大孩子的信長大人身上更是完美的體現。他不會像孩子般吵鬧,卻倒是會耍脾氣撒嬌,雖然他從來就沒有承認過。 ╮(╯_╰)╭

  

  

  「別拿這種眼神看著我,沒用的。」拿著甘草糖漿,我在床沿坐了下來。看著他眸子裡的陰鬱,我嘆了口氣,「我知道您在想什麼,等病好了再說好嗎?」

  

  

  「……」他依舊不回話,悲悽的視線牢牢地黏在我身上。

  

  

  這男人,脾氣倔起來簡直不輸女人!什麼「唯小人與女子難養」,應該再多加個「男人」才對。因為這病,信長大人躺在醫院裡已經三天了,三天的時間可以做很多的事,比如……咳嗯,大家都是成年人,不用說白也都知道。

  

  

  他曾拿著本醫學期刊,義正詞嚴地教育我,「禁慾是件很不好的事,會傷身,而且會加速人體老化……還有,對女人來說也有美顏的效果!」

   

  

  當然我是左耳進右耳出。所謂的醫學期刊啊……我就笑著不說話。不過話說回來,我並不是排斥性這件事,只是太頻繁的耕耘很累人的!

  

  

  我看著不吃藥又不發一語的他,心底一軟,「信長大人……」我緩緩地湊近他耳邊,服軟地哄著他,「比起這裡,我還是比較喜歡家裡的床。」

  

  

  「是嗎?」轉眼他滿臉春風得意,不消三秒就把手上的藥全都吞下。

  

  

  安撫人心的方法其實很簡單,投其所好就對了。或許很多人認為,拿這件事來當作談判籌碼真的好嗎?對我來說沒什麼不好的,這是我和信長大人之間的一種情趣。兩個人在一起,不可能只有愛,比起有愛就能戰勝一切說,我更同意愛需要性的調劑才能更為完美和諧,至少我和信長大人是如此的。

  

  

  後來,信長大人在四天後病癒回家了,但是……

  

  

  

  -

  醫院,病房。

  

  

  「我說,您別這樣看著我行不?」真的很可怕啊!

  

  

  坐在床邊的信長大人,半聲不吭、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像是要刮暴風雪一樣。對比剛走出病房的醫生,那是天堂和地獄的差別。就說不做死就不會死了,讓你堵我嘴呢!

  

  

  是的,經過診治,我!被信長大人傳染了! ╮(╯∀╰)╭

  

  

  接下來養病的日子裡,看著他餵我吃藥的表情、削著水果的模樣、為我東奔西跑的背影……其實還挺不錯的!雖然信長大人這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我還是必須替他悲喊一聲……

  

  

  

  

  --寶寶心裡苦,但是寶寶不說!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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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筆記札

  

  距離三十題完成還有27篇,覺得比跑馬拉松還要虐心。

  希望我的意志力可以堅持到最後一刻。

  

  

  以上,不吝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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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燁玹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