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稿:18.06.12  / 完稿:18.06.14


◍ 信長場合。

◍ 第一人稱私設有。

◍ 三十命題之同居三十題。

  

  

  

S.T

  

  

  烹飪這件事,一直以來都不是我的長項,雖說不是長項,但也沒有到進不了廚房的地步,只是一些比較繁瑣、高級的餐館菜餚,對我來說是相當棘手也很燒腦的考驗。嗯,就好比……義大利麵。

  

  

  晌午過後,信長大人拿著不知道是從哪弄來的食譜,一臉興味盎然地指著那頁有著盤紅艷艷又有幾縷黃錄色彩點綴的義大利麵說,「晚上我們吃這個。」

  

  

  「……」看著食譜,我呆了三秒,什麼想法都沒有,突然覺得胃抽抽。

  

  

  老實說,我和義大利麵有點……小過節。差不多就是吃它可以煮它休想的那種過節。而那是在我大學修課時所發生的事。

  

  

  義大利麵和中式麵條最大的區別就是--它很硬!然後又很脆!稍稍使力就會斷得一塌糊塗、碎得面目全非。這樣的麵條,毫無道裡的居然做成了長條,就跟竹籤一樣粗細的長條!我理解不能,鍋子就那種大小,這樣長又脆的麵條,到底要怎麼完好無損地放進鍋裡啊?

  

  

  發明的人不懂過剛易折的道理也就算了,這樣惡整烹飪者到底有啥好玩的?於是,在我慣性選擇性聽課的情況下,我以暴力的手段把麵條生生塞入鍋裡,當然最後的結果,就是評分時教授一團黑線的黑臉和全班的哄堂大笑。

  

  

  我清楚記得教授在那當下微抽的嘴角,卻又一臉不忍卒睹地拿著叉子,不知該從何下手。事後,我的好友黎子還半開我玩笑地說,「我覺得妳該附的應該是湯匙而不是叉子,不然教授不好『收屍』。」

  

  

  看,這就是好朋友!懂嗎?(我摔)

  

  

  因為這樣而成為笑柄的恥辱經驗,我!是恨透了義、大、利、麵了!

  

  

  我摘下眼鏡,平心靜氣地闔上擱在腿上的世界史,非常認真地看著他,「信長大人,你認真想吃這東西?」

  

  

  「怎麼了?」他看了看食譜,「難道食材不好處理?」又看向我。

  

  

  「不是的……」我語塞,組織不出更好的理由,於是雙手一攤很瀟灑地說,「我不會煮這東西。」

  

  

  一股說不出的舒坦從心窩蔓延過全身。突然覺得自曝其短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事,就是臉皮必須厚點、不知恥點就是了。

  

  

  在我老實地回答後,信長大人眉頭深鎖,若有所思般地取回食譜。看著食譜良久的他,驀然開口,「我試試。」

  

  

  What?  Σ(;゚д゚)

  

  

  「家裡應該有這種叫做義大利麵的麵條吧?」埋頭研究著食譜的信長大人,自說自話的緩緩起身走向廚房,留下呆愣在沙發上的我。

  

  

  不是,這樣的發展好像哪裡不對啊!應該是要打消挑戰它的念頭或是說我們到外頭吃,這樣才對吧?不、不對,先不管這個,家裡的乾物櫃裡並沒有備那該死的義大利麵啊!要是有我跟你姓!

  

  

  「是這個嗎?」一隻拿著透明袋身深綠色封口麵袋的手,從廚房的門簾後伸出,「上面寫著spaghetti……是這個吧?」

  

  

  「……」

  

  我日!還真的有啊?

  

  

  然後,信長大人居然會讀英文!你確定沒眼花看錯嗎?我一秒從沙發上彈起,兩秒到他跟前奪過那袋麵,死死地盯著它看。嗯,是叫spaghetti沒錯,可是,「我不記得我有買過這東西啊!」

  

  

  「記不記得不重要,妳再捏下去就要碎了。」信長大人抽走我手中的袋子,單手環在我的腰上向他拉近,「晚上吃這個,妳就好好的期待吧!」

  

  

  在我額上落下一吻,信長大人逕自轉身準備起了食材。

  

  

  我說,我該高興嗎?是該高興對吧?至少他沒逼我和義大利麵拼搏。看著信長大人可靠的背影,我眼眶一熱,突然覺得……這男人真是帥到一個沒天沒良的境界啊!

  

  

  

  -

  

  在我重新回到沙發上繼續閱讀世界史的數十分鐘後,客廳的彼端飄來陣陣濃郁的香氣。不需要品嘗確認也能清楚分辨,那是熟透的牛番茄與番茄醬充分融合後所交織出的絕妙滋味。

  

  「可以吃晚飯了。」隔著門簾,他提高了點音量。

  

  「好。」我應聲,闔上書本摘下眼鏡同手上的書一併放到了桌上。

  

  

  其實信長大人的手藝真的不差,在安土城時我三生有幸的品嘗過了一次。不過若論起廚藝,政宗的手藝是我所熟識的人中最為精湛且無可比擬的。但這倒讓我思考起了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會使刀的人廚藝都不會太差呢?

  

  ……

  

  好吧!我知道這種毫無關聯性可言的想法真的很有事。

  

  

  我捲起約一口大小的麵條,左右來回的細細觀察著,直到與我對食的信長大人困惑地出聲詢問,「不合胃口?」

  

  

  我回過神,斷然搖頭,「不是,我只是好奇,信長大人是頭一次料裡義大利麵吧?是怎麼辦到把這麵條毫髮無損的完整呈現呢?」

  

  

  「妳想學?」他簡單地問,順手送了捲麵入口。

  

  

  「呃……」想學倒不是,我討厭死這害我成為四年笑柄的義大利麵了!說穿也就是有點不甘心,好歹我也修過烹飪課,卻比下廚次數用五根手指就能數清的人還要掉漆,太丟臉了。

  

  我戳了戳盤中的麵條,思量著再次開口,「我只是佩服信長大人不管做什麼都那麼的厲害和出色而已。」

  

  

  他放下叉子托著腮,用那似是能夠洞穿我的眼神凝視著我,「沒有人生來就什麼都會,在生存面前,妳只有做與不做的選擇,沒有會與不會的顧慮,更沒有逃避的權利,除非妳想自我放棄。」

  

  

  好吧!你贏了,老是能夠把我的心思看得如此透徹,「知道了,信長大人教教我吧!」

  

  

  我的回答,他露出一抹滿意的笑,隨後按步複述了遍完整的做法……
  
  
  「就這樣?」我睜圓了眼問。

  

  「就這樣。」

  

  

  我抽了抽嘴角,沒認真聽課真的是活該被笑!原來就只是把麵條平均分散地放入鍋裡,等下端熟軟了,上端自然就落入滾水裡,根本無需動腦筋。我現在只想說,教授我很抱歉,害你必須用湯匙收屍。

  

  

  就這樣,晚餐的時光在信長大人科普我義大利麵的料理方法中,平和地度過了。

  

  

  我收拾起餐桌上的杯盤餐具,擰開水槽上方的水龍頭打了一盆泡沫,正要開始清潔餐具時,信長大人卻從背後一把將我抱住。他總是如此,把妨礙當成情趣,我心裡嘀咕,卻沒有不高興。

  

  

  「信長大人,這樣我沒辦法做事。」

  

  

  環在我腹上的手收得更緊了些,他靠在我的肩上,帶笑地說,「妳先還債,然後再做事。」

  

  

  我滿臉疑問地回過頭,「……唔!」卻不偏不倚的自投羅網,落在他溫熱的脣上。

  

  

  等等,我不記得我欠了什麼債呀!伸手推了推他,我不明所以地問,「我什麼時候欠債了?」

  

  

  「剛才。」他煞有其事地說。

  

  

  「剛才我怎麼欠你債了?」我乾脆轉過身,準備與他要個解釋。

  

  

  「我教學是要收費的。」在我身後的手很不安份地解開我的圍裙,「妳想賴帳?」

  

  

  媽蛋!跟我玩先斬後奏!你這沒藥救的黑心男人! (#`Д´)ノ

  

  

  我兇狠的將他掄上牆、痛快地扎他小人,還不忘補了他幾腳,在他想開口求饒時,我一掌將他按回牆上,然後放聲大笑。

  

  ……

  

  如果真能這樣該有多好? ・゜・(PД`q。)・゜・

  

  

  對上他那霸道中帶著一絲卑鄙的眼神,我弱弱地說,「我洗碗,咱倆算是扯平了不是嗎?」

  

  他搖頭,「我做飯,妳洗碗,這算一事。食譜教學是另一回事,不能相提並論。」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條理分析,真的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可惜我對他依舊是束手無策。我望著他,他看著我,都在等待對方出招。真的很可恨,這男人。

  

  

 我率先打破沉默,「我不管你怎麼想的,買賣之前應該先說好規則。我沒問,你沒說,在這事上你我都理虧,就當是……」

  

  「……就當是我想吃飯後甜點,這樣可以嗎?」

  

  

  「……」

  

  

  你硬要就說啊! ヽ(`Д´)ノ

  

  

  沒救了,真的。他這人真的很欠缺對慾望的克制力。都說吃飽飯就運動很傷身的,他回那什麼來著……說那叫做消食,不傷身。敢情大人你還跨足庸醫學界啊!(我再摔)

  

  

  不消幾秒的,信長大人已經從廚房來到床邊,「我說,如果我還有能夠反駁你的理由,你還打算搬什麼藉口來塞我?」我揪著他的衣襟,沒打算讓他鬆手。  

  

  

  他愉悅地勾起脣角,「想知道?」一個鬆手,他那長腿一跨叫一個行雲流水,雙手翻轉反制叫一個因利成便,就這樣把我困在身下。

  

  

  看看,這等身手,足以見得他年少時的閱歷有多豐富、多精彩啊! ( ͡° ͜ʖ ͡°)

  

  

  不過,明明就是個與貓科類動物畫不上等號的人,卻偏偏擁有和貓科類動物一樣的進食習慣,老愛在人身上又舔又咬的。從胸前到鎖骨,再從鎖骨到頸子,溫熱的鼻息和呼出的熱氣噴薄在肌膚上,真的很令人心癢。

  

  

  驀然的,他湊在我的耳畔,促狹地低聲,「還有就是……我餓了。」

  

  

  ……

  

  餓你妹啊!才剛吃過飯不是!情趣零點,回答差評! ヽ(`Д´)ノ

  

  

  於是,我一腳把他踹下了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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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燁玹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