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稿:17.06.19 / 完稿:18.05.14


◍ 長秀場合。

◍ 戰刻ナイトブラッド

  

  

  

S.T

  

  

  「城下真的好熱鬧呢!而且蘭丸今天還告訴我,城外有一個大湖,在早晨天剛亮的時候時常會氤氳著霧氣,非常美麗,還有啊……」

  

  

  春色滿園的庭院一隅,倚坐在盎然綠意撐起的涼蔭下那一襲白紫相間的身影,正托著腮,細細地瞧著眼前說得愈發激昂的她,難以移開視線。

  

  

  或許是因為深鐫在她臉上的笑容太過耀眼,又或許是因為能夠做為她分享喜悅的對象是件無比榮幸之事……不過這些看似再合理不過的理由,此刻卻無法弭平他喧譁不已的心。

  

  

  不知從何開始,她的身影竟在他的心裡占有了一席之地。

  不知從何開始,他竟會為了她口中的那個男人萌生醋意。

  

  

  明明就只是個誤入神牙世界的小丫頭而已,為什麼會對她產生這樣的心情?一定是自己太久沒有長時間的與女人相處,所以才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對嗎?

  

  

  暫且下了個結論,他閉了閉雙眼,不落痕跡地舒了口氣後,嘴角隨即勾起了一絲的笑意。翠綠眸光柔軟如水的將她裹入眼底,靜靜地聆聽著她所說的一切,但就在他不經意地轉眼一瞥,嘴角上那抹微笑便逝於流轉的目光之間。

  

  

  那一支別於青絲之上的髮飾……還真是好看得過分了。

  

  

  斂下視線,長長的睫毛藏起了湮鬱的神采,卻忽略了一彎懸在優美脣畔上的苦澀笑意。自己的嫉妒心原來是如此強烈,強烈得令他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也是個目下無塵之人嗎?

  

  

  「長秀,你還好嗎?」察覺到了長秀的異樣,她傾身湊近仔細地瞧著他。

  

  

  他沒有回話,胸口上的沉悶感是越來越重了。總覺得她對任何人都不加提防又過於親近的這一點讓他很是惱火。雖然那些人都是自己的同伴,其中也包含了主君信長大人,但他就是不想與人共享屬於她的一切。

  

  

  長秀重新抬起頭,對上了她盛滿困惑與擔憂的瞳眸,聲線清冷地拋出個疑問,「妳對任何人……都這麼親近?」

  

  

  「誒?」杏眼微微地睜大了些,在停楞的片刻裡,她理解了長秀這問話中所指的是何人後,莞爾開口,「因為大家都很照顧我,對我也像對待自己的同伴一樣,而且還沒有二話的收留了無處可去的我……所以,我很信任大家。」

  

  

  語落,她的笑靨柔美如三月裡的春風靜好,脣角揚起的弧度亦似一彎弦月般好看,可是這一笑,對長秀而言猶如凜冬中刮起的風雪,既冰冷又刺骨。

  

  

  「啊呀!長、長秀?」

  

  

  他一把捉起她支撐在地的手,將重心不穩而搖搖晃晃的她拉近自己,「再怎麼沒有防備心,也要有個限度!」朝著居所振臂一指,他氣得虎牙半露的提高了音量,「在這座城裡的每一個人,並不是都像妳所想的那樣單純且毫無心計。」

  

  

  收留她,無非只是她有著與姬神子相似的能力;善待她,說穿也只是為她身上奔流不息的珍貴血液。坦白說,吸血鬼本性慵懶,喜好美麗事物,樂於豢養『家畜』。家畜,只是粗鄙通俗的一般說法,實質上就是供吸血鬼鮮血吸食的血液產出者罷了。

  

  

  她果然是個笨蛋,集單純、善良於一身。作為一個人類,這樣的特質確實能夠安生於她原生的世界,可是在這神牙的世界裡,只有獵殺與被獵殺的區別。

  

  

  這是個屬於強者的世界,適者才得以生存。單純和善良不足以讓她在此安生立命,更不足以成為與人抗衡的籌碼利器,為此,他感到憂心,可是她並不知曉。

  

  

  面對長秀的訓誡,腦袋瓜子轉得發熱,她困擾地垂下眼簾,「雖然我不太能完全理解長秀的意思……」她頓了頓,倏地抬起頭,眸子裡微波盪漾,「我知道長秀是真心照顧我、關心我的……但是長秀不也和信長大人、勝家、光秀還有蘭丸一樣嗎?那麼為什麼還要對我說這些話呢?」

  

  

  「……」

  

  

  毫無防備的,他一頭栽進那一汪澄澈又真切的瀲灩之中,頓時間找不著自己的聲音、開不了口。就這樣的與她相顧無言,只覺得背後汗涔涔的一片。為什麼要對她說這些?他不知道……又或許他是知道的,只是不願承認罷了。  

  

  

  夏日裡的鬱燠,伴隨著微風的吹拂,那溫度掠過不加衣料著覆的肌膚是熱得令人有些難受,但是,以慌亂為首的沉鬱,在心口上逐步蔓延直至四肢百骸的浮躁感,卻意外的更令人感到難熬。

  

  

  他飛快地閱盡腦海中曾經的思量,最後的最後,他不得不承認了那一個連自己都感到無措的結論。或許骨子裡……他是想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的,而且不是屬於自己的家畜,更不是沒有情感的情人玩物。

  

  

  在出兵征戰,紮營休憩的那一天夜裡,他第一次吸食了她的血液。其實血液並無味道上的區別,一直以來都是那股千百年間不曾變過的陳舊氣味,可是,在她的血液裡卻飄散著一絲特殊氣息,挑起了他想要就此佔有的念頭。

  

  

  長秀沉默不語的將她抱起,讓她側坐在自己的腿上。他若有所思地撩起她垂墜在胸前的烏黑長髮,良久,他才平靜地開口,「以後妳想去哪就告訴我,只要不與信長大人所交辦的事務相抵,我都會帶妳去。」

  

  

  「誒?」她急忙鬆開扶在長秀肩上的手,語調急切地婉拒,「這、這樣太麻煩長秀了!沒關係的,蘭丸也能……」

  

  

  不等她把話說完,長秀大掌一收,順勢吻住了她的脣。有過上次生疼的經歷,她閉起雙眼繃緊身上的每一吋神經。雖然她沒有抗拒,但尖牙劃破脣瓣的疼痛感,她並沒有忘記。

  

  

  半晌的靜候,脣上沒有疼感蔓延,舌尖亦嚐不到來自血液的腥甜。這會兒她才明白長秀所求並非是自己的血……是他正親吻著自己。

  

  

  長秀沒有過分深入的探尋,僅只輕輕地含住她柔軟的脣瓣。在這親暱的片刻時光裡,柔軟脣瓣上傳遞而來的溫度,勾起了他最初的記憶。

  

  

  原來,他一直反覆於記憶中追尋的特殊氣息,並不是源於她的血液,而是屬於她獨有的溫度。

  

  

  千百年的韶光飛逝,歲月所堆起的寂寥埋沒了他所有的感知。除了征伐、殺戮,其他的……什麼也感受不到。對於吸血鬼而言,人類太過脆弱、渺小,仿若茂林中的一葉,滄海中的一粒粟米,匆匆一筆,便消逝在這看似虛無的時間洪流裡。

  

  

  --這是他一直以來不願與人類有太多交流的原因。

  

  

  其實,他是害怕的。害怕隨著時間逝去的人性和溫暖,在重拾之後,又會在短暫的數十年裡隨著她無法改變的宿命殘忍離去。身為吸血鬼的意識,比起在還是人類時的意識……存留著的東西太多,清醒的時間太長、太長了,長得他都分不清自己是真真切切的活在這個時空下,還是僅剩的殘存記憶活在這虛無飄渺的未來中?

  

  

  擱下這團疑問,話轉回前,他究竟是在何時對她上了心?他還是不知道,也不願去想。即使內心再明白不過彼此此生的宿命,也已經無路可退了。

  

  

  「如果覺得麻煩我,那麼往後就為我做飯吧!」輕輕地摩挲著她濡濕的脣瓣,他淡淡地笑著,「這件事,也不准妳為別人做。」

  

  

  她默然,似懂非懂地看著他,卻也溫順地點了點頭。抱著她,長秀順起她的髮,臉上的笑意也深了許多。果然,他無法釋手,即使知道兩人存在著許多無法扭轉的差異,他依舊不想放手。

  

  

  當沉睡的人性被再次喚醒,歲月築起的冷寂壁壘傾圮,即使差異已然注定了彼此的命運,即使在短暫的數十年後只能擁抱孤寂……他願意,用無盡的歲月換取這來之不易的感情。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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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筆記札

  

  這篇工事的時間再一個月就要滿一年了。(槽

  一篇文可以讓我拖了近一年的時間,我也算超厲害的!(驕傲個屁

  有別於以往的戰國坑,這次換了個很早之前也是讓我深陷坑底爬起不能的戰刻。

  

  因為是日版手遊,所以人物性格上真的有點棘手。畢竟我是個超級日文渣,只看得懂一點點。(廢物

  戰刻的同人應該算蠻冷門的,也或許是我沒有去翻其他平台的文章,所以無從去比對人物性格

  所以這邊要請看官們高抬貴手,鞭小力一點。(掩面

  當然如果有什麼想法或是不同的看法,也歡迎直接留言告訴我!

  (雖然說鞭小力一點,但是有任何不OK的地方一樣可以用力鞭,我很OK的!)

  

  

  以上,不吝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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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燁玹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