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dream.

初稿：17.03.12　/　完稿：17.04.09

◍ 佐助場合。

◍ 美男戰國各活動、主線參照台詞有。

S.T

　　「真是抱歉，這麼晚的時間還把妳帶了出來。」未有一絲情緒表現的俊雅臉顏，將眼目底下的歉疚襯得更為明晰。

　　即使有著相識之誼，卻也無法掩去身處不同陣營是為敵人的事實。這裡，是安土城，而非春日山城。紛繁的長街或許是掩人耳目的尚佳之所，但也不及城郊之外人煙鮮少的丘嶺與湖畔。

　　嘴角勾起一彎和煦，妳靜靜地望向話音方歇的佐助，略略地搖了搖頭開口，「別這麼說，我也正想著外出走走呢！」自遠方帶來稻禾香氣的晚風輕拂，妳迎著風閉起盛著愜意的眼瞳微微地仰起頭，「這晚風可真好。」

　　「春天的風是最舒適的。」妳不知道的優美身姿，映於那灰黑的瞳仁裡，竟柔和了他素日裡一貫肅直的眼神。

　　從好久好久以前開始，對妳，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扎根兒於佐助心底。尤其，是在與妳獨處之時，那感覺，強烈的令他慌亂不已。他精於計算與分析，任何事，他總是能游刃有餘的輕易理清，可面對這連自己都不知該如何言語的感覺，他卻怎麼也算不出、理不清。

　　－－有沒有一種公式，能夠解出這世上所有的習題呢？

　　「我的臉上有甚麼東西嗎？」

　　「……」

　　風，將妳如鶯語般細柔的聲線滌濯得更為輕細。佐助雖有些聽不清，可於妳那流轉的清澈瞳鈴中所投射出的筆直目光，卻讓他羞澀滿盈於心。

　　「我失禮了。」垂下眼簾，他故作鎮定地別開視線，卻藏不盡臉顏上的生硬之色。

　　「誒？」

　　視線裡那一絲生澀的特殊情意，有著些許曖昧莫名。在妳察覺的同時，於清麗的臉龐上早已略微透著紅暈。無須銅鏡照映，那燙熱雙頰飄散的溫度，闡明了妳羞赧的心緒。

　　為甚麼要感到害羞呢？

　　這個問題，妳已反覆自問不下數十回，卻始終未果。佐助之於妳，是身在戰國時代唯一能夠安心依靠的……朋友，也是於這時代唯一的親人，僅此而已……對嗎？

　　穀風輕梳過如茵綠地，將落花瓣瓣捲起。這月明星稀的夜裡，鳥啼蟲鳴、流水潺潺，顯得這寂靜更為清晰。

　　「有件事……」

　　「那個，佐助……」

　　不約而同的抬眼相視、啟口而語、斷然止歇……這仿若心有靈犀的默契，卻如同被風捲起的落花，撲了妳倆一身的尷尬無措。光景如此，可誰也不曾在這可能上心的瞬間，將目光轉移。

　　一抹淺淡的笑意靜靜揚起，「女士優先。」那灑落話語中的堅毅，拂去他臉上為難的神情。

　　方才的尷尬，於佐助那堅毅的話音中隱去，就好似不曾有過。這令妳有些茫然，卻又不由得於心中稱羨……

　　佐助果然有著理工男的沉穩、內斂。在妳感到難為情的那分秒間，大概也就只有自己心如擂鼓，無法克制這不為人知的情感翻騰湧現吧！

　　「那麼……佐助，生日快樂。」定下心神，妳回以一彎如月牙般的微笑。

　　「謝謝。能在這特別的日子裡收到妳的祝福，我很高興。」

　　鐫於脣邊的笑意，不自覺的又深了許多。明明是在平凡不過的笑靨，於妳身上，卻是這樣的閃耀動人……周身的空氣，於此刻仿若有了質量似的染透了奇異的溫度。那莫名又難以言喻的感覺，就這麼逕自地又湧上心頭鼓噪不息。

　　為此，他垂下眼睫，陷入了沉思。

　　月光，將妳的身影倒映於那撐於鼻梁之上的鏡仁裡，於妳翦水雙瞳之中的不解，似明月有意的安排與之深邃如墨的瞳仁重疊……須臾間，妳竟錯辨了這困惑。

　　擔憂，促使著妳向前湊近瞧清，「佐助，你……還好嗎？」提起手，妳輕輕撩起垂覆在他額上的黑髮，將掌心貼緊，「你應該是不舒服吧，對嗎？」

　　溫柔的聲線穿過翳在耳廓上的髮絲，進入耳裡。為此，佐助抬起灰黑色的眼瞳，迎上妳憂慮的目光，在毫無意識之下，他靜靜牽過妳覆於他額上的小手，「讓妳擔心了，我沒事。不過我想……假說應該能夠成立了。」

　　「哎？」假說？這是甚麼意思？

　　那雙清澈似水的眼瞳裡，有著堅定如鐵的氣息，雖然看盡妳明眸之中的不明所以，佐助卻未有意欲將其言明，「如果想要得到確切的結論，那麼就必須要有更多的實驗來力證這個假說。」

　　「佐、佐助，你到底在說甚麼？」雖然這對不上頻率的應答並非是頭一回，但妳仍舊是免不了的一頭霧水。

　　對於妳的疑問，佐助置若罔聞似地牽著妳的手與妳並起而立。就在那一轉眼之間，妳在他那稜線分明的俊逸側臉上，瞧見了未曾有過的柔和神采。

　　－－如果人與人之間最美好的距離能夠用數字言明，那麼我想我們的距離，應該是10。

　　-

　　歸途之上，妳總算明白了佐助口中所謂的假說是甚麼。是上一次在安土相遇，而後別離時所做的試驗……這件事聽在耳裡，令妳有些訝異。妳訝異，不單只是他那過分優越的記憶力，更多的，是與妳如此微不足道的小小經歷，他卻銘記於心。

　　－－有沒有一種可能，會是胡想成真呢？

　　清朗的夜空之上綴著點點繁星，在無光害干擾之下的戰國星空，格外耀眼無比。對映著妳早些時候晴和的眉間，此刻，卻下著綿綿陰雨。

　　自踏上再熟悉不過的安土街道那一刻起，妳就弄不明白為何現下所跨出的每一步履，就像是鞋襪裡擱著千斤石礫般的沉重艱辛。明明只是理所當然的回歸自己長居的住所，心裡卻不快地泛著微微酸楚。

　　於纖長睫毛下的餘光，不經意地瞥見路上幾雙歸巢的倦鳥同屋而入，這再平凡不過的畫面，卻令妳瞅愣了眼、矇了心緒。

　　「要是我們的歸處，也在同一個方向就好了。」下意識中脫口而出的荒謬字句，自成一脈截然的思緒，牽動著妳始終沒有鬆開的手略微握緊。

　　初來戰國時代的妳，就宛若汪洋之中的一葉孤舟，既沒有能夠安心停泊的港灣，亦不知該從何而去，只得在這巍巍的歷史洪流中聽憑命運安排，漫無目地的向前走去。在妳最無助、最徬徨之時，是佐助在這汩汩長流中，找到了妳。

　　第一次，讓妳覺得自己在這紛亂時代裡有著活著的實感，是佐助以那勾勒出淺淡線條的稜脣，堅定不移地對妳說出的那一句，「有我在，不要緊。」

　　第一次，讓妳能夠鼓起勇氣，平靜的面對這亂世梟雄毫無章法的思維作風，亦是佐助透著無畏光輝眼眸下所哺出的那一句，「不用擔心，我會幫妳。」

　　總是如此，在妳最需要他的那一刻起來到妳的跟前，成為妳的支柱，為妳排除憂慮，為妳掃清氤氳於妳澄澈瞳眸中的那一絲陰鬱。

　　－－是從甚麼時候開始，於妳心底有了他堅毅的身影？

　　－－是從甚麼時候開始，於妳心底有了屬於他的位置？

　　掌心傳來的溫度，本該是有著能夠平撫心神的力量，此刻，卻令妳慌亂不已。在妳於這份情感中驀然回首時，這才發現，原來佐助之於妳……是何等重要。

　　「會的，殊途同歸。」佐助停下腳步，眉梢上帶著笑意，筆直地望著妳，「不知道我的用詞正不正確？」

　　「誒？」妳呆愣著微微睜大淥本雙瞳，而後，似是明白了些甚麼地笑得燦爛，「雖然詞意上有點不一樣，不過字意上對呢！」

　　如果此刻的我們，都有著相同的心情……

　　如果此刻的我們，都有著相同的思緒……

　　即使立足的地方不一樣，也沒有關係。

　　-

　　燈火闌珊，洒落於你臉顏之上的昏黃，看上去有些蕭瑟……佇立於城樓之前，你目送著她逐漸遠去的身影俯下視線。隻手輕觸著左手掌心，那裡，仍殘留著屬於她的溫度。可即使餘溫終將褪去，那早已雕鐫於你心上，於她獨有的溫度，並不會因此冷卻淡去。

　　夜晚的風，總是擁有能夠滌清複雜思緒的涼意，掠過未加衣料包覆的皮膚沁入肌底，讓腦海裡梳理過的結論更加澄明。

　　「以後，我會常來見妳。當然，並不是因為同是現代人才互相照應，而是……」

　　你的呢喃很輕，讓風很是恰好的吹散了後半字句。立於這座非你歸屬的城池之上，你比誰都還清楚明白，明白只要在這戰國時代一天，那麼你們是敵人的身分就不會改變。只是這時代不曾知道，你們本就同屬一方。

　　
　　消融於風中的話語，即使不喧諸於口，也無所謂了。

　　或許，早在實驗開始的那一瞬間，假說就已然成立。

　　或許，早在假說開始的那一回眸，愛情就已然命定。

　　殊途同歸，於這時代不許，五百年後的現代，接續。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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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筆記札

　　04/10，學長生日快樂！（灑花）

　　學長的生日賀文，真的逼死我了。

　　因為學長是面癱大王，表情似乎只有一種，讓我非常燒腦。

　　然後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崩了學長，我需要有人能夠回饋我觀後感！（合十）

　　由於本人近期工作繁忙，時間上很難拿捏，所以就提早繳上賀文。

　　人家說生日可以提早慶祝，不能後延嘛！(〃∀〃)

◍ 關於殊途同歸的詞意

　　原意：比喻採取的方法雖不同，所得的結果卻相同。

　　這裡，我直接就字面上的意思去做翻譯。

　　所以，不是誤用，只是換種方式去做解釋。

　　ps.我是個非常不會下標題的人，別太跟我計較了。（掩面）

　　以上，不吝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