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稿:17.02.28 / 完稿:17.03.01
◍ 信長場合。
◍ 廣播劇參照有。
◍ 美男戰國各活動主線參照台詞有。
00
秀吉這個人,之於信長來說甚麼都好。無論是領兵征戰也好、代理批示公務也好、管理城內日常雜務也好,所有的一切總能做到盡善盡美、無可挑剔。可唯獨有一件事,令信長煩困不已。
--只要信長所到之處,秀吉能至之處,金平糖總是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半粒不落。
妳問這是何為?像這時候,秀吉便會如影隨形般地迸出,開始一番的長篇訓誡。
--糖者,雖甘甜誘人,卻易傷人身。
秀吉曰:簡而言之,不、許、買、糖、餵、食!
01
妳大概作夢也想不到,人稱的第六天魔王,自喻將要執掌天下的男人,坐擁安土城的城主,居然會像隻耗子般的夜半潛入廚房翻箱倒櫃,搞得廚房裡杯盤狼藉一片,卻僅是為求金平糖數枚以解嘴饞之感。
妳又問,為何如此鍾情於金平糖呢?這時,信長大概會如同孩提似地鬧起他本人死也不認的彆扭說道……
「我喜歡的東西就是喜歡,就算成了人,還是喜歡。」
「所以才會半夜起身偷糖嗎?」隔著書案,妳與信長相對而坐。強忍著堆於脣角的笑意,妳難受的斷續而語,「就、就算如此,唔……也不能、不能把廚房搞得一團亂呀!」
果然,笑意難藏呀!
「不許笑!」可憐了書案捱了一記憤恨捶打。信長糾結的眉心與瞇起的雙目,還有投射出的氣惱目光,這都是在掩飾他的困窘。
聞言,妳迅速地別過臉摀起了嘴,萬分努力的將笑聲壓至最低。妳本沒打算如此失禮的,可誰讓信長大人點了這不該點的笑穴啊!
這樣的信長大人,真的……好可愛啊!就像個孩子似的。
即便妳強壓笑意,卻也管不住自己的身子做出無禮之舉。雖非笑得花枝亂綻,卻也捧腹拭淚。
瞧妳笑得無一不是在訴說他的幼稚可笑,信長牙根兒緊咬一把推開書案,一臉憤恨的將妳拉入懷裡,「妳膽子不小,膽敢無視我的命令譏笑我。」
於是乎,信長毫不留情的搔弄起妳的側腹。可他沒有說出口的真心是……
--從來沒有人膽敢取笑於我,妳!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02
仰躺於舒適柔軟的絨毯上,妳雙頰漲紅,有些難以接氣的大口喘息,「信長大人好過分啊!這樣欺負人。」
欺負人?他可還沒與妳好好計較尋他開心這件事,妳倒是先聲奪人的怪罪起來了。
「說了不許笑,這怪妳。」信長沒好氣地說著。
「甚麼嘛!因為信長大人的半夜偷糖,我也是挨了秀吉的罵呀!」妳說得有些委屈。
正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說的也就是這麼回事了。
難得地露出一臉狐惑,信長盤腿而坐雙手環胸,煞是認真地詰問,「秀吉都說了些甚麼?」
說了些甚麼?還能是些甚麼?
妳似骨鯁在喉,不吐不快般地說起……今早,妳適才換好衣裳步出房門,就即刻被佇立於門外的秀吉逮個正著。這麼一大早找妳,是想同赴大廳用早膳嗎?錯,簡直大錯特錯!揪著妳,秀吉是一陣漫長的碎念與怪罪。
秀吉說妳,怎麼有法子能睡得不知天地為何物,連信長大人這麼個人消失在妳身旁的被褥上,妳卻毫無所覺的繼續深睡……
妳想回嘴辯駁,卻不知該從何辯起。妳疲累,但這麼說是太過含糊其詞了,可解釋為甚麼疲累?也不對呀!這讓妳怎麼說得出口……於是,妳就這麼無奈的在沿廊上聽訓了兩刻鐘之久。
「所以,是我的不對?」這猴子,還真的難以招架,連妳都不放過。
「我、我可沒有這麼說。」小心翼翼的妳接過語句。
--說白了,本來就是信長大人的不對。好端端的半夜不睡覺,偷個甚麼糖啊!
其實又何須再問呢?於妳無暇的臉蛋上籠著的些許陰鬱,早將妳心底的心思表露無遺了。
信長伸出雙臂將妳摟過,懸起一抹愉悅,他隻手撩起妳垂散於耳鬢的一綹青絲別於耳後,「那麼做點讓妳開心的事?」
在妳一臉驚詫,回首相視之時,妳粉嫩的唇瓣就這麼不偏不倚的貼上了守株已久的薄稜,「唔……」
信長大人口中所謂開心的事,也就是男女之間的……那些事吧?只是在這副光景下,所謂開心的事……
--究竟是開心到你?還是快樂到我?
03
接連著好幾天,繡房,妳沒上;城下的綢緞舖,妳也沒去;同三成磨練棋藝,妳也沒做……不知道在忙些甚麼?
批閱公文的時間很是漫長,就如同夜一樣令人感到沉悶不已--特別是在沒有妳的時候。好幾次的提筆欲書,卻又煩悶輕嘆的將筆還回枕山上,沒有金平糖可解饞,亦無妳相伴,人生中最重要的兩件人與物皆不在,還真是令人煩躁得快要顛狂。
「信長大人,我可以進來嗎?」門外,妳輕聲詢問。
「進來。」門內,他喜樂相應。
憶起妳說過的,這大概就是心靈相通吧!這才想著妳,妳便出現了。
妳端著覆上絲絹的赭紅碟子緩緩步入天守閣內,於有些凌亂的書案上移騰出了點空位將其擱下。
「這是甚麼?」信長指了指那碟子,旋即又望向於妳,深褐的眼瞳裡盡是不解流轉。
「信長大人看看。」
見妳眉梢帶喜,眼角含笑的,定是又做了些甚麼小心思。眼底盛著不解,信長拉開絲絹,映入眼簾之物,當真令他欣喜若狂。
「金平糖?」逕自訝異而語,他著實有些難以置信。
「是啊!是金平糖。」於妳柔美的臉龐上,綻開如花絮般清麗的笑靨。
「這從哪來的?」
「這是……自己做出來的。」妳莫名的感到羞怯而撇開視線輕語。
敢情這幾天一亮就跑得不見人影,為的就是這個啊?
凝睇著眼前悄然不語的信長大人,妳不知為何的興起如坐針氈之感。是啊,信長大人說過,無論有甚麼事,皆不許妳擅自撇下他一人在被褥裡擁抱著冷寂。雖然信長大人近幾日並沒有說些甚麼,但總是有那麼點良心難受。不過,信長大人既無出言數落,應當是……不怪罪的意思吧?
「信長大人吃嗎?」噙著一抹嬌羞,妳取過一顆金平糖,遞至他的唇邊怯怯而語。
「當然。」這是妳第一次親手餵我,怎麼能夠輕易錯過。
「好吃嗎?」妳難掩雀躍之色的身子傾了上前。
「嗯……」望著妳那純真的笑顏,他竟有些出神。
--妳這模樣,還真是可愛,怎麼也看不膩。
妳不懂他的輕哼是為何意,便又再一次的輕聲問道,「信長大人,味道還可以嗎?」
「好像少了點甚麼。」意味深長的一彎淺笑自唇角勾起。
「誒?」這是……甚麼意思?
他的話,令妳費解難明,而信長讀懂了妳那澄澈瞳眸中再清晰不過的困惑,笑道,「妳嚐嚐就知道了。」
信長不由分說的拿起一顆金平糖輕抵於妳微啟的唇瓣上,順勢推入妳的巧嘴裡。而妳並無多言其他的接受了這似寵溺般的餵食,聚精會神的細細品嚐著那少了一點的甚麼。
視線越過書案,信長瞧著妳一會兒柳眉顰蹙、一會兒瞇起雙目……那過於認真的模樣,令他這少了點甚麼的捉弄竟有些於心不忍。
推開橫膈於倆人之間礙事的書案,他伸手抬起妳的下頦,在如霜月色的映照下,俊顏上的那彎意味深長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素日難以見之的溫柔微笑。
「少了……這個。」語畢,溫熱的雙唇輕覆,他很是溫柔的分開妳的雙唇,似是藤蔓纏繞般的與妳交纏。
--甚麼也沒有少,和入妳為我著想心思的金平糖,更加甜膩得讓人無法放手。
04
「不過,妳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啊!」傲岸俊俏上的那一分得意,是褒讚。
「誒?這是……甚麼意思?」
「秀吉應該說過吧!不許向我呈上金平糖。」信長行所無事地執起金平糖送入口中。
這麼一段話,頓時間,天守閣裡又是靜默一片。是啊,秀吉說過不許給信長大人金平糖,無論信長大人說了甚麼、做了麼甚麼,哪怕是要脅要把妳關入地牢中……也不許。有時候,妳不免懷疑秀吉是否對信長大人別有用「情」。相較於總是無法狠下心腸於一旁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鬧脾氣的妳,是否同信長大人一樣像個孩子?
寂靜沉思了好半晌,妳打破了沉默,語出驚人的一言道……
「秀吉只說不許買糖,沒說不許製糖呀!」
-
如若說,金平糖是他的心頭之愛,那麼讓他捧於掌心上的妳……
--就是那嵌於金平糖中的一顆心。
無論是金平糖也好,是妳也好,這一生,他就只貪心這麼一回……
--兩者,皆想窮極一切細細嚐盡。
又如若,只有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似般鬧騰,才能換得糖心一品……
--為妳,做個永遠的孩子我願意。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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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筆記札
這是昨天與同是美戰文手的貓貓聊到金平糖片段下的即興短文。(腦汁乾涸)
其實昨天就已經打完了,可是時間真的太晚了,來不及修文,所以就放至今日。
還有一件事……
就是我又突破紀錄了!(灑花)
繼秀吉短篇之後,在沒有預先構思文案的四小時內腦補完一篇短文的我--好棒!
(X,不要自吹自擂,沒有人想知道)
然後,昨天我媽問我,「雙手合十跪在電腦桌前幹甚麼?」
我說,「我在拜靈感大神。」
貓貓,看到了木有,為了金平糖我跪了!膝上全是大便了。(X)
以上,不吝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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